馬岳梁宗師傳略
馬岳梁宗師,字嵩岫,滿族人,當今太極泰斗,先天大道一代明師。二、三十年代也曾是著名的微生物學家。
恩師馬公于1901年陰歷6月16日生于北京滿馬佳氏族,滿族是一代一個姓,其父輩這代 姓惠,有兄弟十一人,
其父排行第十一,是馬公祖父六十歲時所生,后曾在浙江大學任國文講師,并創漢字拼音法。
馬公的五伯父惠新吾,曾官居督察御史,任九門提督,乃管轄北京之地方官。九伯父也是北京城糧倉總管。
吳式太極宗祖吳全佑及三皇炮捶宗師宋邁倫,皆曾在馬公五伯父惠宅教拳。
馬公五歲入私塾讀書,十五歲家道中落,中學畢業就綴學。1919年在北京協和醫院當雜務員,當
時任協和醫院檢驗科英人主任Miss Macoy,見馬公工作勤奮,人也聰明伶俐,非常喜歡,關切地問:“你讀過書嗎?
”馬公從容告訴她:“我中學畢業。”“你要讀大學嗎?”“當然要讀。”Macoy便介紹馬公進協和醫院讀書,
并在經濟上給予充分的支持。四年畢業后,馬公進協和醫院檢驗科細菌化驗室任化驗師。
1929年馬公應醫學教育家顏福慶公之邀,赴上海創辦第一間由中國人開辦的西醫學院,
即中央醫學院(現上海醫科大學),創辦中山醫院,當時有30多位醫務人員。同時,馬公在紅十字醫院(現華山醫院)任檢驗科主任,
并在附屬護士學校兼任教師。以后又在上海婦科醫院、中德醫院、上海協和醫院等單位任檢驗科主任。
馬公少年時,非常喜愛武術,學習余暇即弄槍耍棒,先后跟名師苦練過三皇炮捶、通背拳、少
林拳及摔跤等武術。少年气盛,十几歲經常与人較量交手,有次碰到吳鑒泉宗師,因馬、吳二家都是滿族,又
是世交,于是就主動提出要求向他學習,名為學習,實為較手。但一搭手,自己就莫名其妙地跌仆在地,試了 几次,
無論什么勁、什么手法到了吳鑒泉身上即化為烏有,自己被發放跌出,也不見吳鑒泉用何手法,自己也不覺疼痛,于
是才悅服心誠地拜在吳鑒泉宗師門下,實實在在地學習吳式太極拳了,這年,馬公是二十歲,即1921年。馬
公正式拜師,棄前所學,專攻吳式太極拳,在吳鑒泉的精心指導下,勤學苦練,悉心鑽研,逐步掌握了吳門拳術的精華。1930
師兄金壽峰作媒 ,馬公与鑒泉長女吳英華結婚。
從1930年到1942年吳英華、馬岳梁二師一直与吳鑒泉祖師同住一處。十多年中,馬公多蒙鑒泉師祖秘授 ,盡得太極微旨,
太極已臻至境。
從三十年代馬公任“鑒泉太極社”教師起,所教學生無數,每日需与几十位學員推手,那樣就迫使馬公推手時不用力,
不然就會精疲力竭,次日便無法工作。這种眾多的不用力實踐,与鑒泉師祖的口傳心授 相結合,使馬公的太極功夫達到爐火純青之境。當
時學員有些是真心來學的,也有不少本身是武術名手,慕名而來,其實是想試手。然不論是練何种功夫的,皆敗在馬公的手下,馬
公這种精于實踐的作風,一直保持至九十年代末。在馬公已近百歲高齡時,仍每月第一星期的星期天上午,与
“鑒泉太極社”社員輪流在上海各公園表演吳式太極拳 械及推手。同時任何觀眾也可自由与馬公或馬公門徒推手,這种對自身功夫的自信心,
所謂藝高膽大及公開交流的作風,是太極界所無有的。
四十年代初,馬公經師兄吳公藻引荐而求得先天大道,由于馬公自幼熟讀儒、釋、道三家經典,二
十年代初在美國教會辦的北京協和醫學院念 書時,又熟讀基督圣經,自身又具大慧根,遂頓悟,并發心辦道。于
是馬公太極拳道更上一層,已達極虛靈、百脈打開,行住坐臥已与天地合一境地。
1941年美國好萊塢舞蹈家沙斐練功傷腰,跑遍美國有名的醫院,治療無效,素聞中國傳統醫學富有特色,專
程飛赴上海醫,經人慎重介紹向馬公求治。起先,沙斐將信將疑,美國醫學高明尚無法治愈,僅憑馬公雙手在身上指指點點,管
用嗎?馬公用的是內气指針,也就是气功點穴。經過几周的悉心治療,奇跡出現了,沙斐的腰痛霍然而愈。“神醫,簡直是神醫。”沙
斐到處向人介紹,還豎起大拇指“Wonderful!”,這是馬公用內气指針治病的開端。治療沙斐的成功,更加鼓舞馬公用內气指針給人治病的信心了!治
病的同時,沙斐用心學習吳式太極拳。之后,又把學習吳式太極拳的心得,翻譯成英文出版,這是把中國太極拳介紹給歐美國家的先驅者之一,也
是吳式太極拳走向世界的開端。1946年聯合國立,沙斐在聯合國組織太極拳俱樂部,并把吳式太極拳介紹給各國代表,各國代表趨之若鶩,
競相學習,她也從一個舞蹈家變成了中國太極拳專家,同時還在好几個大學兼任教授,傳授拳術,成為歐美人士的美談。1995年雖已八十四歲高齡,仍
舊活躍在國際舞台上,為宣傳中國太極拳不遺余力。
1939年11月,上海全部淪陷于日軍鐵蹄下。在日軍的統治下,上海人過著水深火熱的生活,賣身投靠日寇的汪偽政府行政院長諸民誼(先任外交部長),
喜歡吳式太極拳,是吳鑒泉的學生,曾自己編寫過一本吳式太極拳,熟悉馬岳梁,他知道馬公是協和醫學院畢業的醫學專家,下
令聘任他為南京市衛生局長。馬公聞訊大惊,正考慮采取對策之際,漢奸特務派人持帖上門祝賀,并命令在規定時間上任報到。馬
公不甘心充當漢奸,當夜就束裝 帶著簡單的行李离滬。當時日寇加強封鎖,非敵戰區的交通都已停止,火車汽車都不准開。
馬公依靠兩條腿,步行离滬,前后走了六個多月,行程二千多里,途經浙江、江西、福建、湖南、廣西、桂林,最后到達重慶。途中缺
衣少食忍飢挨餓,兩腳走出一串串血泡,挑破了再走,變成了一排老茧…… 鞋子也不知走破了多少雙,最后終于如愿到達重慶。
到了重慶后,馬公找到原上海商務印書館的經理石九云先生,由石公介紹給當時的重慶名中醫張錫君(后任重慶中醫學院院長)。
因為張先生喜歡武術,身体也高大,以往聘請的几位武術老師都敗在他手下,所以一直未找到合适的武術老師。張先生為人十分爽快,見
到馬公后即說:“先試了手再說。”馬公說:“可以。”一交手,張即連連跌出,于是誠心拜師,又請馬公住進張府中,馬公
生活一時安定下來。沒几日,馬公發現每當外出,總有人跟著,于是問張錫君,張說重慶特務厲害,對外來人常這樣,要馬老師小心,不料
次日馬公剛從一小餐館中吃完面條,即來二人說請馬公走一趟,馬公見不去不行,便當下心安,說:“可以。”于
是与二位特務一起乘進一輛已停在門外的轎車,汽車沿著盤山公路開到重慶复興關的關帝廟。
關帝廟有內外兩間,馬公与特務們坐等在外間,听到內間有人在扶乩,慢慢讀出扶乩的內容:“今日我們蓬蓽生輝,有貴客臨門,該貴
客自東而西,該貴客名馬岳梁,壇下諸子与之相較,不知天遠之別,該貴客有請,老和尚与之長談”。這時几 位特務突然改變了態度
,打手巾請馬公擦臉。接著又听到扶乩在動,又念到:“只因天務忙碌,僅贈一謁言,謁言道:‘此馬應知大不同,只待翻复等行空,一
拳能使千魔服,百戰猶堪万世雄,呼吸已通天地气,去來更待圣賢風,于今國步艱難甚,只待大道复興中。’”于是公安局長親自給馬公身份証。回
到張府中,馬公提起此事,張說此事好險,不少人拿不到身份証就去了“白宮館”,到了“白宮館”基本就死定了。
再說當時在重慶任蔣介石辦公廳主任的劉斐上將,身体不好,想學拳,听說最好的老師是湖南的杜心武,于是請到重慶。杜
見了劉斐的身体情況,說他的功夫,劉練不了。并告訴劉年底會有位上海太極拳老師來到重慶,叫馬岳梁,劉可跟他學,于是
杜便回湖南去了。一日劉斐到張錫君處看病談起此事,張說:“嘿,巧了,這位馬老師就在我家住著呢。”劉 即派人邀請馬公授拳,劉非
常尊重馬公,每天用車接送,勤學苦練,學得一手好拳。之后,張群、李濟琛、黃炎培、衛立煌、李明揚、何健等
政府要人和民主人士都跟馬公學拳,視太極拳為寶,勤練不綴。當時蔣介石几次傳言要學拳,只因忙未果。在重慶授拳時,馬公
正式挂牌用內气指針給人治病,療效顯著,受到
各方歡迎与好評。
馬公在重慶時,有位姓張的練朱沙掌,從成都來找馬老師,慕名要推手。馬公一開始婉言拒絕,但張一定要推手不可,馬老
師只好答應。未料雙方一搭手,張即一手捋拓,另一手即向馬公肋間插去,馬公一采即發,張某向后飛跌而出,腰
正好撞在寫字台的角上,一下子悶了過去。馬公速 將張弄醒后,張說:“領教了。”便走了。
1945年抗 戰結束了,馬公回到上海仍主持鑒泉社的教學,同時馬公也在各公園教拳,不少外家拳名手看到凡与馬公推手的人,個
個跌跌撞撞摔倒,他們自己試了,也這樣,于是想偷襲。一日,馬公教完拳,身穿長衫,正走出外灘公園的小道上,突然
听到身后有人說:“這下你可跑 不了了。”這人用雙手想把馬公抱起,再摔在地上,馬公未待其抱緊,一個截勁,身腰條件反射地一 列, 偷
襲者從馬公背上飛過,仰面跌在地上,半天未能起身。
有一次馬公正坐橙上看表演,精武体育會鷹爪拳師朱廉湘忽從馬公身后夾住馬公脖子,馬公一含頦,一擰肩,朱
也從馬公肩上飛跌而出。
在上海有通背拳名家孫鶴云先生,是清未著名通背拳家劉玉春的徒孫。一日想試馬公的功夫,馬公正好也有興致,雙
方一搭上手,孫即被粘住,攻不得進,退又逃脫不得,變又變化不了,穿掌起腿都使不出來,只好服 輸。
1945年之后,上海有許多美國兵。一日,馬公經過一狹窄巷道,見一身材高大的美國兵,一手撐在牆上,要行人從他的胳膊下低頭走過。當
時許多人只好低頭忍辱通過,馬公見狀,用英文叫他放下手臂,不要做這种不文明的舉動,馬公協和醫學院畢業,講得一口流利的英語。未
料這美國兵握起拳就向馬公打來,馬公一個撤步大捋,這美國 兵便 竄跌而出,爬起來哇哇大叫,對准馬公又狠命一腳踢去,馬公見狀,未
待其腿伸直,身步齊進,一個玉女穿梭,后發先至,迎頭截之,只見美國兵像皮球撞在牆上一樣,仰身飛跌而出,馬公
上前說道:“Come on ,try again!”意思說:“起來,再過來!”美國兵起身,拍拍臀部上的泥土,對馬公翹翹大拇指,走了,不敢再猖狂了。
1951年,馬公受難,以莫虛有的罪名被捕,与潘華齡道長關在一起。三個月后,被上海協和醫院院長保釋出獄。1953
年,軍管會判馬公3年徒刑,罪名是馬公是“天道傳道師”。1955年法院成立,馬公釋放回滬, 在上海各大醫院工作。1962年退休,
于是專業教授太極拳。當時馬公在人民公園教拳,附近有諸桂亭、海燈法師等教 拳的場子。諸有一大弟子叫佘洪亮,此人身高手大,
見馬公的學生与馬公推手時都東倒西跌,不服气,于是要求与馬公推手,未料自己也跌跌沖沖站不穩,于是心一急,一
張大手向馬公咽喉掐去,使 了“黃鷹 掐嗦”的毒招,馬公不待其掐緊,以下頦接其來勁往下一含,身腰一擰,竟以下頦拿住佘的來手,又
用右劍指向佘的壇中穴輕輕一點,佘即刻昏厥過去。后來佘向諸公(諸乃形意、八卦名家,又是楊澄浦高足)告狀,卻被其師講了一通,說
他不該到別人的場子上鬧事。
1966年,中華民族及其文化遭受一場空前浩劫,馬公与其它九位拳術名師被紅衛兵押到人民廣場上批斗,被稱為“上海十大反動拳術權威”,
不准再教拳,家被抄,許多珍貴的太極拳史料被毀,同時住房也大部分被占,全家近十口人被赶在一間房內。
1978年馬公又開始复出教拳,先去無錫教拳。1979年開始由徐匯區体委主任徐道明率先請四大宗師即是吳式太極拳馬岳梁、少
林秘宗門盧振鐸(楊昆山弟子)、醉八仙及八卦門紀晉山(薛子洞、崔振東弟子)、八卦門王狀飛(宮寶田弟子),在徐匯區网球場開班。(
前三位皆余師也)
1981年,筆者剛入上海醫科大學第一年級,同交通大學好友楊銘潛一起去參加馬公在万体館首次開辦的吳式快架班,遂
与馬公結下不解之緣。
從八十年代起,馬、吳二師常在体育館、公園表演太極神功。最精彩的是馬公表演太極中定勁,即單腿金雞獨立,讓六、七個
人齊推馬公胸腹,馬公一個“哼”聲,截其來勁,六、七個人竟都跌倒在地,馬公卻絲紋不動。有一次,已近
九十高齡的馬公應香港某影業公司之約拍攝金雞獨立的姿勢,讓世界觀眾共睹吳式太極的丰采。表演開始, 攝
制組的導演請馬公單腳獨立,站成吳式太極中的金雞獨立架式。當馬公站好,一行六人分為二排,每排三人,
他們都是從影人員,每人都用雙手推著前面的一個人,最前面一個人也用雙手推著馬公的腹部,另一排三人也是一樣安排
。當導演一聲“開拍啦”,六個人齊力向前推去,只見馬公腹部一振,轟然一聲,二排六人一齊倒了下來,奇怪的是右排三人向右倒下
,左排三人向左倒下,大家高聲歡呼:“太極神威,太極又神又威!” 對這种神功的表演,有些人議論說是假的。某
次馬公在上海盧灣体育館表演金雞獨立中定勁,剛表演完,有一人在觀眾席上叫嚷他不信是真的,他說就他一人
,是否可以一試?馬公說可以,此人也是上海頗有名气的拳師。只見他雙掌用勁一推馬公腹部,人卻反 彈出去,摔
了個仰面朝天。他紅著臉起身,說前未准備好,再求一試,馬公說可以。這次他雙掌朝馬公按去,突一轉手,雙手抓
住馬公那提著的右腿腳跟,猛往上托,意在掀翻馬公,馬公條件反射,右腳尖下扣,伸出的右腿往后一 收,一個截勁,此
人竟順著馬公后收的腿,從馬公腿下沖出,由于他用力太猛,所以沖的也太猛,整個人臉朝下仆跌一丈余外,衣袋中的存物都洒落在地
,全場轟動。
有次年近九十的馬公在和平公園表演推手,突有三名壯漢未經馬公同意,就沖著馬公而來。原來這三位是一位姓朱的和平公園拳師之弟子,他
不滿馬公在他教拳的公園表演,于是讓三位弟子去推倒馬公。馬公下意識感到來者不善,未待第一位出手,便先發制人,凌空一掌,此
人若被巨大气流沖擊,騰空飛彈而去,背撞在牆上,當場昏厥過去,大家忙按點他的人中穴。第二位又上來,馬公將他沾起又往下一擲,勢
擲球,進攻者被重重摔在草地上,半天起不來,第三位見狀不敢向前,走了。
有次,應弟子李元慶的邀請,馬、吳二老去湖南長沙教拳,長沙市体委主任設宴招待。未料宴席結束,就有一位邱某帶著二個徒弟來要求切磋,這
位號稱“太極邱”的是湖南著名的太極拳師。馬公說太晚了,有机會再切磋吧,“太極邱”見与馬公切磋不成,便
轉向吳師母要求推手。馬公見其緊追 ,就說:“你想推手,就過來吧”。馬公也不盤手,一搭手便一引,隨即發勁,“太
極邱”站不住,身直往后退,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把椅腿坐斷了。其徒有身材高大者,見師被打,瘋狂向馬公扑來,馬公一采一擲,這位
壯實如牛的年青人,竟身体平旋著被摔在飯桌上,把整個桌子砸癱了。
1984年,馬公應邀請訪問西德,并与其子馬江豹建立“歐洲 鑒泉太極拳學校”。有一位合气道五段的德國人,提出如果他用擒摔法,馬
公能否用太極拳抵抗他。馬公說當然可以,于是馬公伸右手讓他擒摔。德國人猛向馬擒去,馬公一變招,成摟膝拗步,左掌
則按向已失勢的德國人的肩背,這位德國人整個摔跌出去,撞到門外。
1990年8月,馬公九十高齡,吳老師八十五高齡 ,應筆者邀請,遠渡重洋,前來紐西蘭小住半年。紐西蘭國家電視台也報道了馬、吳二
老的太極表演,并引起很大轟動。有位練空手道多年的洋人,名叫格郎特(譯音)覺得太極推手太神奇,找到筆者舍中,要求一試,馬公同意后,
就在客廳做一小試,只見這洋人左手出拳,隨即欲起右腿向馬公擺踢而來,但腿卻起不來,因其左手已被馬公用沾粘勁采住,其重心已失,欲
起的腳不得不落下來維持平衡。馬老順其回縮之勁,單掌輕輕一按,這位洋人整個跌撞出去,不是筆者扶擋著,一定會撞坏舍壁。
有一位奧克蘭的太極拳師,名叫柏曲克.凱利(譯音),在紐西蘭非常有名,稱自己的太極是“實戰太極”,
是馬來西亞太極名師黃星階(黃是鄭曼青的入室弟子,早年練白鶴拳,后在東南亞負有盛名,鄭是楊澄浦的入室弟子)的三位最优秀高徒之一,
練了近三十年太極拳,擁有眾多學生。他特邀馬、吳二老前去他的太極學校表演。表演完后,他等觀眾都走完,于是上前要求与馬公推手。只
見馬公与他稍稍走化了一會,便引其出勁,其勁一出,馬公即引進入空,柏曲克站不穩,朝不同的方向跌出三次,大為惊嘆,說自己站不穩跌出,卻
又未見馬公用力,不可思議,要求与二老合影。數年后,在其出版的書中,將与馬公的合影照片也登在其中,稱馬公為其老師。1994年12 月
,筆者正好在中國辦事,收到柏曲克從法國巴黎發來的傳真,表示他近几年在歐洲各國辦太極講座,自己又苦練,所以在歐洲推手未逢任何對手,只
是一直想不通為何當時被馬公如此輕 易地推倒,以為當時可能自己未盡全力進攻,問是否可赴中國再一試。我回傳真說,馬公已近九十五高齡,
我當問馬公才知。于是我到馬公家告訴此事,馬公說:“他愿從巴黎飛來,是誠心想學藝,可以再一試。”于是12月底,柏
曲克從巴黎飛來,第二日我們一同去馬公住處。筆者也想試試自己的功力,于是与這位聲稱在歐洲未遇敵手的鄭曼 青太極傳人推起手來
,結果筆者雖略有小胜,卻已看到自身需改進之處。于是相約數年后再一試。柏曲克遂要求与馬公推手,馬公這次也不盤手,搭手即發,柏
連續五次被馬公扔在地与沙發上。柏起身后,深深一鞠躬,并遞上一疊放在信封中的美金,表示敬意与感謝之情。事后,柏曲
克對我說九十年代初其移居奧洲悉尼時曾遇陳家溝太極拳傳人陳小旺,并与之推手切磋,兩人不分胜負,看來吳式太極拳确有獨到之處,
馬老更是神乎其神。
柏曲克在滬期間,又隨馬公高徒陳兆毛上私人課。其間,柏曲克請筆者帶其去上海武術館,有二位教練,一位是陳教練,是陳照奎的徒弟
,一位馮教練,是楊式傅仲文的徒弟。二位教練竟都推不過柏曲克。
馬公的太極 已達神化境界,當今太極拳界無有出其右者。筆者在1994年—1996年間在國內隨馬、吳二老深造,同時在上海、北京、河
南等地与各派太極拳代表人推手。在紐西蘭時,又与來訪的陳氏太極 傳人、號稱“楊氏第五代傳人”的“大宗師”及武式太極拳第六代傳人切磋
,他們的太極功夫均与馬公的太極真功有天壤之別,可見真正純太極功夫是不易得的,即搭手即控制住對方,彼欲退則越促而不得退
,欲進則越長而不得進,仰之則彌高,俯之則 彌深,欲變則不及變,而吾欲發彼,心靈一動,靈勁即出,舉身皆可發人,而不見其形。神
乎其神,能是者,當今唯馬公一人而已。得馬、吳二老真傳及全藝者,僅二、三人。
馬公于九八年三月十三日在滬逝世,享年九十八歲。
誠世界武術之巨大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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